十一月中旬布满灰色的天空,阴暗得让人沉重,雾雨趁着风打落树叶,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任文豪却感受到阵阵凄凉。
没有什么比当“透明人”更痛苦的事。
同桌的位置一次次的前移,两人谈话时的“甜蜜”,他觉得自己连个电灯泡都不如。
好歹电灯泡可以发光发热。
而他只能默默“承受”。
比如。
自从同桌知道江欲嗜甜,每天兜里装着不同牌子的软糖,诱惑前桌的小姑娘。
任文豪第一次刚看到他抽屉里的糖时,手贱想拿几颗,手还没碰到,就收到同桌冷冷的眼刀。
江欲踩着上课铃姗姗来迟。
他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摊在面前。
“什么”,江欲抓着书包带问道。
谢晋知将手反过来掌开,略微抬眼,“糖要吃吗?”
他料准着江欲会要。
“要!”
江欲迫不及待地从他掌心拿过,像是小猫挠了爪子,早上的困意被冲散。她剥开粉色的糖纸,舌尖感受着丝丝甜意。
眼底溢出来的满足。
任文豪注意到他同桌的眼神,如同猎人铺开缜密的网,在陷阱中央放上诱惑的果实,等待猎物自投罗网,餍足中透着压抑的狂热。
太可怕了。
他扭回头,用“惋惜”的目光看向江欲。
又比如。
他们辆讲话时,任文豪老插不进嘴。
明明后排是三个人的世界,而他却被忽略。
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
座位的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