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他。替我告诉他,我很想他!”
苏孟辞眉头一皱,他想起萧夙伏击他师父那一日,他赶去时看到的一幕:
夜斐被萧夙压在身下,腹间中了一剑,萧夙乌发间夹杂的银丝都被血染红,因为他正撕扯着夜斐衣服,伏在夜斐胸膛舔血。
那人喜怒无常、极近病态,是真真正正的疯子。
可即便是一对一,苏孟辞也没有完全地把握杀他,所以这种状况,苏孟辞不会出手。
雾气湿重,地势狭窄,他两手只能从这人腰侧蹭过,按在石壁上。
手臂旁的腰窝深陷,确实是很细的一把腰。
萧夙仍在雾中某处诳语,然后极失落伤心般长叹一口气,幽幽道:“那我只好,逼你出来了。”
静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发生,苏孟辞正想探身看一看,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骨头好像化成了软泥,身子轻飘飘难以控制,好在身前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尽力调息,仰头去看,察觉雾气里有淡淡红尘。
萧夙是制毒养蛊的高手……竟以至于能借雾气散毒吗?
他费力地偏过头,瞧见身前的男子神色如故,不知与那乌青面甲有没有关系。
他轻轻皱眉,强行引动气血,不容抗拒地伸手去取这人面甲,却立即被握住手腕。
“一个面具……何必像贞洁一样护着?”
那双凤眸在柔雾里氤氲风流,他侧眸垂眼,长睫一遮。
“有人不许我摘。”
苏孟辞屏着气,才缓回几分力气,冷声道:“我要借来戴。”
对方仍旧避开,压低眉头,“你戴了也没有用。”
萧夙的声音又从四方传来,他在唤苏孟辞出去。
雾气里的红色更重了,苏孟辞封不住气道了,一喘息,险些晕厥过去。
身前的人握住他手腕,突然带他绕开山石,他只知道自己在走,迎面有风吹来。
他猜到他们正往高处风口走,萧夙的毒不能迎风朝上漫,所以他气息顺畅了少许,等他再看清眼前景象时,发现山雾已淡去大半,只像层朦胧的纱了。
他们已到了迎风最高处,峭壁下吹来湿意,下方就是河流了。
以他为中心,五丈之外,有一道青墨色的墙正靠拢过来,他的手立即按上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