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文学网>穿越>毒妇 > 六十、处处算计
    事件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被串联了起来,也许还有不完美之处,但在这整个的还原过程里已经用涉案人本身的考量进行了微微弥补。当然,硬要从中挑出错处也不是难事,毕竟所有的证据链都称不上严丝合缝。

    “大人,她撒谎!你不能信她!”赵二知道自己能够辩解的机会不多了,首先确实是他心存歹念又急于扩大优势以达到得到楚云瑶为目的,可、可他是被她蓄意勾引的,要不然他哪里来的胆子?还有,顾景瑜调他一同来到洛央时并未告知他是为了何事,只在那天早上叫他来问过‘是不是熟识满香楼里的楚楚姑娘’?他既然不知道她的存在,又哪里能提前备下药物?然后是时间,是她说的子时,他才提前守在暗处……

    智力在危难时突然直线上升,赵二开始朝着顾景瑜拼命磕头认错,姿势的不便反倒让他整个人都显现出尤为令人动容的可怜,“大人,属下知罪!是属下一时糊涂才着了她的道……你不知,不知她无时无刻不再行那狐媚之术,从早上第一眼见她,她便在试图迷惑小人……”

    距离昨日早上时隔不远,每个人稍事回想便能记起许多或有用或没用的事来。周平机敏的观察了顾景瑜的表情后,略想了想道,“她是如何勾引你的,细说来听。”

    赵二一听自知还有脱身的可能,不等计谋过脑就开始大肆给楚云瑶抹黑,“大人不知,楚氏在满香楼里最善撩拨,那举手投足,一笑一颦都是在搔弄男人的心尖儿。她一早从垂花门步出时便搔首弄姿,眼波流转……不然,时隔四年小人怎会把她记得那般清楚,实在是她那骚媚的模样让小人记忆太深!”

    楚云瑶被倒打一耙,她震惊的瞠开眼,强自抑制着内心里翻涌的情绪,然后用轻到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深深地吸气,僵硬的身体在极度的不安里微微颤抖。

    余天翊在看她,顾景瑜在看她,路驰逸、姜婆,就连周平全都在看她。那种已经渗透出她全身毛细孔的委屈与难受好似围绕她而形成了一层半透明的茧,束缚得她动弹不得。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灵魂被捆绑所形成的更加令人窒息的压迫。因为那些改变不了的出身与过往,注定了她只要还在呼吸就必须默默承受。

    紧紧咬住的齿关在她的腮边留下不甚明显的痕迹,始终凝视地面的美丽双眸在黯然过后重新汇焦,浓翘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勾勒出两抹颤羽。楚云瑶没用哭,可那沉痛的苦楚让她看上去比哭了还要让人心疼。

    有些话自己说来已经痛如刀割,等旁人再说时便是在那刀口上撒盐,只有真正疼过的人,才能深切的体会出那种钻心之痛。

    顾景瑜为自己突然浸入楚云瑶的情绪而产生了些微的不适感,他能年纪轻轻爬上刑部尚书的位子凭的可不是没什么大用的同情心。

    余天翊心口堵的厉害。他从以前就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壁垒分明,本来再过两年他熬过了任期便能海阔天空,偏偏又被扯进这宗牵连甚广的灭门案里,又遇见了一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女子……原本还有私心想要避过,可就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对她放手。不是因为之前的情欲催动,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道德约束,而是冷静过后他对她仍然想要贴近,想要看她开心的笑,悲伤的哭,想卸下她肩头的重担,想看她终有一日把自己放在首位。

    这样的想法无疑非常自大,可对于早打算孤身终老的余天翊来说,才只是性情苏醒过程中的一小部分。他也根本想不到自己封心锁爱这么多年,一朝决堤将会是怎样一番绝景。

    赵二本来就是个龌龊小人,又自视甚高,对上时愤世嫉俗不敢明现,对下时睥睨不屑鼻孔对人。他既瞧不起楚云瑶又对她渴望到不行,卑劣扭曲的本性在被逼入谷底时极尽恶意之所能。他必须将她踩进比他所处位置还要低下的地方才能衬托出他的无辜,也必须把她的人格踏碎在脚下,让她知道与他作对的下场,教她认清什么是现实。

    “妓院里出来的婊子最是无情无义,属下也是太过愚蠢竟忘了大人平日里的训诫,以为顺势接近她便能尽快得到有用的信息好为大人分忧,却不知她早已挖好了陷阱只等小人自己跳进去,”赵二说着说着都快哭了,他越想越是不甘,越编越觉得自己当真是忍辱负重,“属下接近她不假,可属下真是为了祝大人一臂之力不曾存下半分私心。是她居心叵测密谋算计,她哪里是在坑害属下,她是想坑害大人你。”

    这都能让他狗急跳墙的硬掰出来,证明他还没有蠢到不懂吃食。楚云瑶在心里为他默默撒了一把纸钱,他大概还没意识到,谎言越多漏洞越多,牵扯越多也会让他离死亡越近,自作聪明又不走心,揣度不出上位者的意思还想拖上位者一起下水,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大人想想,她害了属下,属下死不足惜,可大人亲选了属下,属下便是大人对外的颜面,她是想给大人抹上洗不脱的污点!”赵二厉声控诉,“她约属下子时相会,借口支开姜婆,又在属下应约时朝属下洒下那阴毒的药粉,然后她在恶人先告状,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她在制造疑障,在欺骗大人,她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她、她一定跟朱家灭门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所有人都死了偏偏她没有?因为人就是她杀的……”

    楚云瑶开始还面无人色,可当他把灭门一案的矛头指向她时,她反倒莫名释然了。因为一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因为知道了为什么他们明明早一步收到消息,却仍然默许赵二施为,也懂了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想为她洗刷清白。

    她的嘴角弯起了浅浅的笑痕,那是解脱前由内至外所散发出的光彩。什么‘为自己而活’,这样好听的话原来只是让她为他们再多活几日而已,现在人证、物证恐怕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她签字画押秋后问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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