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现在他与人沟通又出现问题,惧怕出门。今天来见贾钦,一方面是他挂念这个不孝的孙子,另一方面也是贾蓉催促。
自从出家门,老人家就一直唉声叹气,缩在
座椅里,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若不是楚天给他开了一剂营养汤,只怕现在他两腿发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来到探视间,看到孙子,贾仁贵又忍不住红了眼睛,老泪纵横,一句话都不说。
他有时候会后悔,干嘛当初要指证孙子?可是回过神来再想想,不指证,怕更是害了他啊!
见二爷爷唉声叹气不说话,贾蓉只好亲自上阵。
“刘律师,就是他了。”她对那个穿西装的男子道。
刘律师点点头,放下公文包,拿出一些文件,准备向贾钦宣读:“贾先生是吧?我作为替贾仁贵先生处理家产,合并替你辩护的律师,现在向你宣读你的权利和义务……”
“闭嘴!律师?老子自己请的起!”贾钦一挥手,锁链被挣得哗哗响,眦眉瞪目,凶巴巴地骂道,“你这个小娘皮,别在这里卖乖装好人了。还不是你,勾结外人,害得我坐大牢!”
“闭嘴吧你!”贾蓉怒而拍桌,“你自己摸摸,还感觉得到脸的存在吗?”
这并不是贾钦被关进来之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起初大家都抱有一丝希望,说不定贾钦有悔过之意呢?到时候二爷爷表示原谅,那么贾钦被判几年刑,然后出来依旧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然而贾钦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他反而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起来。
每每见到贾蓉,都表现的凶神恶煞一样,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样。他偏执地认为,自己的悲惨下场都是楚天和贾蓉害的。
这让贾蓉越发清醒地认识到,必须让贾钦受到法律的严惩。她说服二爷爷,来和贾钦见一面,顺便处理一下身后遗产的问题(这是老人主动要求的),也算是对得起老人。
“我呸!”贾钦冲她吐口水,“你个臭娘们算老几?别以为我在这里,就奈何不了你,我告诉你,背后有人!”
“张德鑫对吧?恐怕现在他也是自身难保,你指望他来救你?而且你觉得他会帮你么?告诉你吧,他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说是你做的。”贾蓉冷笑。
贾钦愣住,她说的没错,张德鑫的确是他的王牌。当初两人几乎是称兄道弟,要陷害贾蓉,拍裸·照以做威胁这一招,也是张德鑫帮忙出的主意。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背弃了自己?
“什么?”贾钦几乎要从椅子里蹦出来,他伸长脖子,暴怒地喊着,“都是他,都是张德鑫干的!什么都是他教唆的~”
贾仁贵老泪纵横,捂着脸痛苦不已地叹息着。
贾钦的声音很大,穿透力极强,传到院子里。院子恰好是个小操场,此时是被关押的待审犯人们放风的时候。
一个瘦小的犯人故意靠近探视室,侧耳倾听。当他听到贾钦吼的那几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变了。
大约傍晚时分,张德鑫便得到了这个小道消息。
他在别墅内烦躁不安地走动着,凌九失去踪影,而贾钦又被关押起来。
他们的死活下落,原本和张德鑫无关。可是一个是修道者,外出游历就会来投靠他。一旦失踪日久,宗派必定追究,到时候肯定找他要人。倘若交不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