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立刻摇头道:“重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也只能以预知梦的说辞,告知父亲说,时清臣将来会成为,权倾朝野的第一权臣,让他允许我出嫁。
又对时清臣说过,今年秋季大旱,后面又引发瘟疫的事。余的,再也没与任何人提起。
云溪很点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屋外的暗卫唤道:“来人啊,将柳氏从架子上解下来,捆了手脚,堵了嘴,带到柴房去,放火烧死。”
柳氏一听,自己明明交代了一切,云溪却要烧死他,便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着呜呜的抗议,眼睛更是恶狠狠地怒瞪着眼前的人。
云溪见她这副样子,很不解地问道:“你不会以为,杀了我不用还命吧?我也没多要你的,我怎么被你害死,你便怎么还命,这很公平,不是吗?
至于你在时清臣手中遭的罪,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与你同样遇人不淑,不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吗?
不过你不必觉得冤屈,害过我的人,是你也好,时清臣,时首辅也好,你的父亲柳尚书也罢。我都会一一把他们送下去陪你,并且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柳氏听到云溪的话,震惊的忘记了挣扎,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那张明媚娇艳的面容,直到被彻底拖出了屋子,还为云溪死而复生这件事,惊愕的回不过神。
没一会儿,祖宅角落里的柴房,便燃起了大火,柴房外,暗卫带着一群下人,拿着水桶,控制着柴房的火势,以免牵连到其他房屋。
云溪从房中出来时,只淡淡地瞟了一眼,便由风寻引着去见时清臣了。
此刻,时清臣早已服用完气血丸,并趁着精神好转之际,梳洗整理了仪容,换了一套干净的外衫。
云溪进屋之际,看到的正是端坐在书案后的时清臣。
若是忽略他身上发出的酸臭味,以及眼白上的血丝,和眼底的两片青黑,还真能将他看作一个正常人。
时清臣见到云溪进来,立刻从书案后起身,正想靠近来人,脚下却突然顿住。他也知道自己虽然换了外衫,但连日来被毒瘾折磨的,早就没了人样。此时,他身上的异味,自己都能闻到。
其实他早就发觉,气血丸是成瘾的毒药,但等他确定时,便觉得中毒颇深,日日离不得它了。
刚才,又在风寻手中得到几粒气血丸,便已确定,此药就是云溪使他服下的。心中不仅没有产生怨恨,反而希望自己遭受的痛苦,能够消除云溪对他的恨意。
云溪与他没什么想说的,眼下只是用药搞垮他的身子,而后,让他慢慢等待,与时家人一同流放的日子。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拿走柳氏的所有嫁妆。云溪吩咐风寻,抬进来一口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她亲自走过去,打开箱盖,里面摆的是整整齐齐,上下三层的药瓶。
这瓶子时清臣非常熟悉,正是他每日都必须服用的气血丸。现在,这种药就是他的命,断药后,那种百蚁啃食骨肉的痛苦,他再也不想感受了。
见到这么多的药,时清臣兴奋得双眼冒光,当下也不再维持什么公子仪态,对着云溪就是一通作揖,口中还连连道谢:“谢谢云溪,谢谢云溪,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这种药,如今我一日也离不得了。”
云溪很满意他的样子,轻勾了下嘴角,却缓缓地将箱子又盖上,而后对他说道:
“这药成本非常高,制作工序也很复杂,可不是平白拿来送人的。
这样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就算你便宜点,你用柳氏的所有嫁妆,来买这一箱气血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