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回到房间,拿出了青阳玦。

    这块玉佩与它在外的名声相比,显得并没有那么特别,白色的玉石温润,上面夹杂有青绿的颜色,浓淡勾勒,恰好构成了一幅青日流水图。

    来刺杀她的人,必然是冲着这个。

    前狼后虎。

    步轻歌体会到了当时丁茂坤的心情,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是面对那群人更危险,还是面对喜怒无常的景明更危险些。

    有人上门拜访,给步轻歌带来了新的消息。

    江悟真已经知道当日的那人就是左相景明,在对上步轻歌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她道:“步姐姐,你还好么?”

    步轻歌一摊手:“如你所见,还没死。”

    白杏端茶进来,步轻歌一扭头,江悟真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印记,格外鲜红,边缘却是暧昧的,像是疯狂到蚀骨极致生出的缱绻柔情。

    江悟真道:“姐姐这……”

    步轻歌不甚在意地挑挑眉:“如你所见,景明咬的。”

    江悟真瞬间脸红了。

    “江妹妹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江悟真拿出一张纸递给步轻歌:“这是姐姐要的,那人名叫丁茂坤,多年前曾经任职宫中的太监,一年前来到冯阳,靠行骗为生,死前一个月,有人找上了他,在左相找到他之前,他正准备出城,被拦住了,刚好遇上了咱们。”

    步轻歌看了看纸条,和她讲的大差不差,便当即销毁了:“多谢江妹妹,妹妹知道是谁找的他吗?”

    “还在查,”江悟真道,“听说是一个男子,年纪不大,正打算让目击人画像,结果人被飞羽司带走了。我父亲虽然是冯阳司马,但还是不敢与左相和飞羽司争抢。”

    步轻歌极力赞美:“妹妹已经很厉害了,”又问,“妹妹知道关于我家的事情吗?”

    步方海这么急切地想让她讨好景明,肯定是犯了什么事。

    江悟真有点犹豫,步方海作为冯阳刺史,监察职能在逐渐削弱,掌管地方军事的职务开始显现,和她父亲的司马之职有重复,属于竞争关系,所以她格外了解步家一些。

    步轻歌道:“妹妹但讲无妨,从我父亲把我送给左相开始,我和他之间就没什么情分了,我如今想要知道,只是想自保罢了。”

    江悟真得了她的话,就道:“左相大人是来当地巡察的,听闻步大人颇有……贪墨之行,数额巨大,可能无法填补。”

    江悟真还有点好奇:“姐姐在左相身边,这些一点都不知道吗?”

    步轻歌摇头:“左相看我如防贼,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