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说话?”王发坦问道。
梁国来沉吟不知如何回答,他对一路来,无论是奴隶买主还是奴隶中间商对待他们,没有正眼看待,没有人粮食可吃,不是呵斥就是鞭打,那毫无人格尊严,被当做牲口看待的一幕幕,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他不知道王发坦为啥对他们这样客气,他也担心说错话,得罪了王发坦,王发坦也会对他和妹妹非打即骂。
倒是梁小妹一路来受的虐待少些,看王发坦心性平和,于是答道,“看王堡主好像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样,遇事不惊,对人一视同仁,没有尊贵的架子,我也很想和王堡主讨教,可毕竟您是主人,我们是仆人,这样不太合规矩!”
没想到王发坦苦笑一声说道,“差矣,这乱世间人的命运,如大海行舟,纵使你今天高贵,明天也可能得罪了上天,大风起浪,把你翻沉到海底,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全是侥幸苟且!”
梁小妹低下头来。
王发坦继续说道,“你们兄妹不也本是贵族,看来如此知书达礼,品性贤良的人上之人,只因父亲生性耿介忠直,得罪了君主,从天上掉到地下,从贵族沦落为奴隶,所谓伴君如伴虎,天心无常啊!”
梁小妹答道,“多谢王堡主体谅我们的疾苦!”
王发坦说道,“听说你们兄妹管人管事无所不精,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你们家本来家业兴旺发达,全仰仗你们兄妹搭理,今天你们来到我王家堡,可要帮助我振兴王家堡嗷?”
看着王发坦平易近人的神态,听着王发坦和蔼可亲的话语,梁国来心里的警戒有所放松,也是说到振兴王家堡,激起了他内心的豪情和智慧思维,他竟然抬高声音说了一句,“王堡主拿我兄妹如此客气,我们兄妹一定为王堡主竭尽全力,尽心尽力辅佐王堡主振兴家业!”
王发坦闻听此言,突然他朗声大笑,笑声竟然充满豪迈,这是他阴沉的性格从来也没有的,王发坦对自己的笑声也感到诧异,他心想,“自己的笑声从来没有这样爽朗过,兴许是以前看到的全是利己的市侩小人,今天看到梁小妹这样充满青春美丽,充满理想和愿望的青春少女,激起了我对未来的希望,所以我的笑声才这样豪迈?这不免让我想起吴姓小兄弟,他也是个私欲少而乐于为别人着急的人,看来我王发坦要时来运转了,有这么多值得相处的朋友出现,也不知无名无姓二位老哥老弟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生活怎样?他们是不是离开了我王家堡,有对葛舒的关心,他们应该不会离开!”想到这,王发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梁国来偷眼看着王发坦的神情,看他一脸阴郁,没敢说话,这一会又微笑了,于是梁国来也插上一句话,他生怕王发坦嫌弃他不爱说话,他问道,“王堡主,你想起了什么让你愉快的事?”
王发坦抬起头来,看看西边的天空,突然觉得今天的晚霞是如此灿烂美丽,他好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这晚霞是如此美丽?他心情好起来,微笑着看看梁国来,再看看梁小妹,眼光中满是友爱,他说道,“就要到王家堡了,你们俩可以大施你们的才干了,就拿我做你们的大哥好了,今天我还会让你看到一位非常有趣的男孩!”
梁国来和梁小妹看到王发坦友好的眼光,心里也把王发坦看成了一位可以跟随的大哥,一说到可以见到一位很有趣的男孩,他们二人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伤心和痛苦,梁小妹竟然一甩马鞭,轻抽了坐骑一鞭子,这马小跑起来,梁国来看看梁小妹抢了王发坦的先,王发坦竟然没有怪罪,还是微露微笑,心才稍微安定,王发坦、梁国来和梁小妹并辔而行,三匹马一路小跑,向王家堡奔去。
王发坦的宅院,卜鲁相问小东道,“小东,你吴姓小哥哥去了哪里?”
小东答道,“九阳坡!”
卜鲁相沙哑着嗓子说道,“小东,你留在王家堡,我和勾公子去帮助你吴姓小哥哥!”
小东着急道,“我也要去帮助我吴姓小哥哥!”
卜鲁相说道,“有个更重要的事要你做,你留下照顾你葛舒姐姐!”
小东刚要说什么,看到卜鲁相偷偷向他使眼色,于是,小东连忙不说啥了。
卜鲁相说道,“你葛舒姐姐更需要照顾!勾公子,我们走!”
勾良养回头看一眼葛舒,还是眼中流露着爱意,葛舒看在心里,心潮起伏,但想起袁云天可能有难,于是用坚定的目光目送勾良养和卜鲁相走出门外。
小东弄不清卜鲁相为啥向他使眼色,他看一眼葛舒,突然想起难道是吴姓老伯伯怕勾良养再来伤害葛舒,其实卜鲁相心想,此去,可能是一场凶杀恶斗,小东不懂武功,年龄也小,带上小东更是个麻烦事。
卜鲁相拖着右腿疾行,显得很有些着急,勾良养看在眼里,心里感到激动,心想,“一生能有这样热心的朋友,这样的帮手,这吴姓也真是有福,吴姓器宇轩昂,看来将来前途一定不可小瞧,不然,像卜鲁相这样的高手,竟然甘心由他驱使!”
走过一个岔路口,勾良养在前面站住等候卜鲁相,他不认识去九阳坡的路,卜鲁相赶上来,二人径直向着右边的支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