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那余沧海面上终于变了颜色,心中也愈发拿不定主意究竟该进该退。
“余观主,晚辈难得有幸生而为人,所以此生特别惜命。只要肯给我条活路走,条件总是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可若是谁不肯给我活路,我哪怕是死也要拉上他垫背!不怕告诉你,如今这福威镖局之中,我藏下了万斤火药。只要一经引燃,整个镖局上下绝不会有一个活口!”
说话间,只见林平之猛力一踏脚下石板,直接将其踏碎,然后又俯身自其中拖出来了一个麻布袋。
接着,他用小刀划开了那麻布袋一刀,随即将其倒置,令其中火药洒落成了一堆。
再来,他又将火折子点燃丢入其中。
果然迅速燃起了好大一场火。
只听林平之振气洪声对身边众人问道:“诸位兄弟,你们怕死吗?”
众人回道:“侯爷如此豪气,敢和堂堂青城派的余观主同归于尽,我等兄弟又何惧之有?”
林平之又一脸愧疚地对父母道:“爹爹,娘亲,孩儿没用,不能侍奉你二老颐养天年,实在不孝。若是贼人凶恶,不肯给我们一条活路,孩儿就只能去地下再侍奉你们了!”
林震南振奋道:“平儿,你如今也是能当家做主的大好汉子了,既然决定好了,就只管放手去做,爹永远支持你!”
王夫人也是女中豪杰:“平儿,你做的对,对付这些恶人,绝不该给他们妥协!”
林平之点了点头,转身过去,神色突然变得无比凶厉,好似亡命之徒:“如何,余观主,你要和晚辈赌一把,看看晚辈到底有没有这么多火药吗?”
他这番举动的确是在赌,赌余沧海这位青城派的观主还有些理智,知道惜命。
他的确有过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可也只是想想,怎会真在自己家里布置如此多的火药?
若是将这么多火药都放在自己家,那真可说是在悬崖边上跳舞,他怕是能被自己给吓死!
这时,有大队军士已经冲进了福威镖局,尽皆身披盔甲,手持兵器。
为首的手持盾牌,中间的持枪操矛,后方则是大队弓箭手。
只听军士群中那将军高声喝道:“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大胆贼子,竟敢夤夜袭击博闻侯邸,还不速速缴械投降,本将还能留你们全尸!”
一见这副阵仗,那些青城弟子不禁心生退意,于是对余沧海问道:“师父,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只见余沧海一脸阴鸷,沉声道:“没想到啊,真是想不到,贫道纵横江湖几十年,这一次竟然被你个小娃娃威胁!好好好,你们福威镖局当真是后继有人啊!”
林平之道:“余观主,晚辈知道你想要辟邪剑法的真传,可晚辈是真地对此一无所知,否则晚辈早就将它寻出来自己偷着练了。不过,我家远图公确实传下来一件东西,要我们林家子孙代代相传。我想,若是我家的辟邪剑法当真另有隐秘,应该就藏在其内。若今日你肯就此带着弟子们离去,晚辈也不与你为难,还会将这件东西交给你!不过,其中秘密就要由你自己去探究了。”
余沧海冷笑道:“你怕是当老子是三岁小娃了?若是贫道就这么一走,你岂不是转身就要领着官军来通缉我。”
林平之摇头道:“余观主,你没有选择。只有我不受缚于你,才能去与官府商议是否要追究你的责任。你想想,余观主你武功高强,天大地大皆可以去得。我林家家大业大,却武功低微,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若是反悔让官府通缉你,反倒要时刻担心你回来报复。我怕你报复,你怕官府通缉,如此我们才算能和谈了。”
余沧海思索了片刻后道:“你先把贫道的儿子和三个徒弟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