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年的脸瞬间煞白。
他收回了手，唇线抿平，想说些有什么，旁边有人在，又说不出口。
裴鹤透过刘海看着明桃清秀的脸，她变了，那个软弱可欺少女，她已经有自己主见，轻易无法改变。或许她本就是这样，只是明珠蒙尘，只是他看不见，是有什么人给了她信心，她才做回那个真正的自己。
他握紧拐杖，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是他吗？
裴鹤心中不甘，但他只能转身离开。
他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再失去尊严。
明桃看着他的背影，心口泛着丝丝酸涩。
“你们刚刚在这做什么？”人走远后，纪廷琛看着埋着头的明桃问道。
明桃摇了摇头，失神地往回走。
裴鹤的背影让她想起了很多回忆，她曾经那么真心地去对一个人好，可是那个人却在她最彷徨无措的时候一把推开她。
就算他知错了，道歉了，难过还是真的难过。
想到那个雨夜，她还是有点心底发寒，手脚如同灌了铅。
纪廷琛以为她还沉溺在姐姐出嫁的悲伤中，没再问下去，他摸了摸她的头，就跟哄小朋友一样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容言要是敢欺负你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明桃：“啊？”
纪廷琛停下脚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屈膝半蹲下来，平视着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说，以后我会陪着你，小桃儿别伤心了好不好？”
明桃愣住，顶着他认真的目光，有点不自然地眨了眼，心底淌过阵阵暖流，咕咕冒着泡，像是沸腾的寿喜锅，那些闷闷不乐都烟消云散。
“我没有伤心啦。”她挤出微笑道。
“真想拿个镜子给你照照。”
明桃：“？”
“你还是别笑了，我等会儿还得吃饭。”
“……”
“走那么快干什么？听到吃饭就不要叔叔了？”
明桃回头龇牙，“鬼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