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起身,朝欢声笑语的大伙招呼一声,跟着清猗,迎着晚霞上后山去了。
瞅着送晨背影难收遐想,其实大伙到今儿个都不明了,这两人究竟是怎么结识的,竟还如此亲厚?
云辔有些忿忿,想着在名葬这些年连清猗的正脸也不曾看清过几回,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韩濯口里的老二老二就是清猗。若g年前偶然领教了这个名号,说是五行雷法,天罡地煞,符箓诀术,元神内丹,招式拿法,就没他不通的。后来师父某天教把式的时候三请四邀磨他下来示范才终于见了一回活的。那本事确实百闻不如一见,轻飘飘舞了段剑花就连拆了三人的招式。云辔有心同他交结,奈何他好静得不行,不曾说上话就走了。
思来想去,云辔依旧茫无头绪,忍不住再三追问迎夕,“你哥哥究竟什么时候同清猗认识的?”
迎夕连连摇头,他上哪知道去?
韩濯端坐主位,手持一小小甜白釉的瓜棱腹杯,浅酌一口,笑而不语。
“你们找得着清猗潭究竟在哪么?”张驽纠结的是这个,走镖人家最得意的就是认路,然而这老些年他愣是不曾走对过一次。
宝和笑了,“下回柜主再着人上去进货的时候领你一道去找找,再要不,三儿不是认识么?”
韩泛正同迎夕一块儿看棠晚跟梨新翻花,听见喊他,懵懵地摇摇头,“大哥哥说了,这路送晨哥现在可b我熟,师兄下回要不跟着他上去?”
韩濯终于开了金口,居高临下的奚落口气拿张驽醒脾:“人家跟送晨是谈天说地意不尽,跟你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宁可一辈子不认识路,且莫讨这个没脸。”
听了这话,张驽朝韩泛一阵摇头摆手,他才不愿凑这个没趣儿。
梨新也好奇,两个上上品貌的人物,一个是仙道一个是权贵,看到他俩扎堆,自己早就心痒痒了,也跟着问这问那,碰你推他的。
她那嗓音又细亮,一时间啰唣得不行。葇晔原本满脑子琢磨着之前得的那荷花琥珀到底有什么用,一时心烦意乱,被梨新缠问得极不耐烦,故意捡那最直白扎心的字眼搪塞她,只巴望她闭嘴,“人家大约是旧相好,亦或是命中注定的投缘,轮到你说嘴了,还挑上了?”
把梨新冲得没话了,众人也都没话了。
一个命中注定,能做万全之解。
就是投缘罢。
确实很合理。
山yAn一派躁动喧哗,山Y处却静谧祥和。殊不知这躁动原是静谧中来的。
不知不觉,月值中天。
送晨怕木屑撒在里间不好收拾,侧身靠着门框坐在草檐下,拿着随身的刻刀,在料子上描描划划。
屋里屋外两个清猗给他监工。
三十六天罡,这不又得折腾个几天几夜的,自己怎么就一声不吭兜揽下来了,送晨思来想去不明端底,哑然失笑,他竟是名葬聘来的长工了。
曾着卖糖公子哄,往后莫信口甜人。
清猗这回终于记得拿上来一把灯烛,眼下点的满屋荧煌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