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柜,行啊。认得几个字,就给人讲解,说得挺明白啊。”
“赵掌柜,这告示贴出来,就是给人看的。我不给念,也有别人给念。你跟我较什么劲?”
“呵呵,说话都冲了啊。你是不是觉得挺高兴啊,觉得来了靠山,张家就要倒霉了,你又能东山再起?”
“这么多年了,左一回平倭,右一回平倭的,见得多了。哪一回能动得了张家一根毫毛?”
“万一这回真的呢,我就不相信,他张家就能永远一手遮天,没人动得了他。我的儿子就白死啦?”
“你看看,你跟我发什么火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刚才说话的那几个,都是张家的人。他们若是回去添油加醋地蛊惑一番,你就不怕张家烧了你的铺子?”
“照你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忍啦?你那两船米,还不是张家把船给凿沉,沉到了江底?那几个买米的,回去掺了沙子,再来找你闹事,坏你的名声,你也忘啦?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咱们只能背井离乡,离开泉州城?”
“唉,我又有什么办法?他张家势大,官场上有人,朝中有人,张璁一跺脚,整个泉州城都晃动。”
“那陈达是皇上的钦差,在福宁卫抓了知府和指挥使,金门所百户以上的,都被抓了,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如今新皇登基,励精图治,决心平倭,我看这回跟以往不一样。”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别说那小皇帝整天就知道玩儿,根本就不干什么正事儿。便是他是个先帝那样的好皇帝,这泉州山高皇帝远,他还能顾到这里?多少年了,张家什么场面没见过?谁能扳倒他家?认命吧。走啊,回去吧。你铺子来人了,生意也不做了?”
唉,熊掌柜沉重叹息一声,回到自己铺子。
“熊掌柜吧?还认得我么?”
来人说道。
“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去年你儿子失踪,在衙门里……。”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葛夫子。”
“没错,正是葛长生。”
“葛夫子买什么米?”
“不买米,找你有事商量。”
“跟我商量事情?葛夫子,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正经事情。”
“什么事情?”
“想不想给你儿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