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柜立刻警惕起来。
“葛夫子开什么玩笑,我儿子就是喝了酒,自己失足落水淹死的,哪里谈得上报什么仇?”
呵呵……葛长生冷笑几声。
“熊金宝,儿子都叫张家人害死了,你这当爹还要当缩头乌龟。这血海深仇,你就忍啦?张家人把你们这些人欺负成这样,什么好生意都叫他们垄断。囤积居奇,操纵行市,哄抬米价,打压你们。明面上找无赖闹事,暗地里杀人放火。”
“如此下去,今后还有你们这些人的活路么?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就永远这样忍下去?”
一席话,说到了熊掌柜的痛心之处,忍不住眼含泪水。
“我倒是想报仇,恨不得老天开眼,叫张家天打五雷劈。可是张家势大,谁能把他们怎么样?”
“哼,他张家再势大,还能大过皇上?”
“葛夫子,你什么意思?”
“熊掌柜,你们也该知道,我家知府在泉州,也是受张家气的。那一年的白役之乱,就是张家操纵的。包知府堂堂从四品大员,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实话告诉你吧,我家知府悄悄托京城的同科进士,到皇上那里告了御状。把张家的罪行,捅到皇上那里去。皇上雷霆震怒,就派陈达特意来查办张家。”
“你以为抓了贾石原和张家的人,端了金门所,仅仅是巧合么?那就是专门针对张家的。这一回,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把张家连根拔起。”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喝口茶。喝茶,孔夫子。哦,不不不,葛夫子,你也喝茶。”
熊掌柜的手剧烈地抖着,茶杯不断抖动,杯盖哗啦啦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把茶水一饮而尽。
“葛夫子,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联络被张家欺压的商人,和陈将军、包知府一起,跟张家斗,还泉州府一个朗朗青天。”
“好,我跟你们干!”